地飘过长乐王的屋前。
他上前看了一眼,没见着什么人,若不是空气中残留的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,倒真像是风大被吹开的。
长乐王带着满心疑惑,又踏出来看了看,目光在那株遮天盖地的梧桐树上停留了好一会儿,直到他确信这次真的不是自己没留意,而是根本没有人来,落寞地笑了笑,转身进屋,关门的时候力道不由加重,像是要把自己疯长的思绪也一齐关在门外,神色几分自嘲。
带血的手指抚过身下冰冷的琉璃瓦,轻柔地像是抚过什么人的脸庞,然后她缩了一下手,像是怕自己脏了这个金砖玉瓦的世外桃源里住着的人,下垂的眼睑遮住苦涩,长睫刷过月光,在眼下投了一片根根分明的阴影,越发显地肤色苍白,近乎透明。
她捂着脸,指缝间透出一丝苦笑。连这声苦笑都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那样虚弱无力,整个人疲惫地仿佛要化作一股虚无缥缈的清风。
她在外面杀红了眼,方才心浮气躁,脑子里来来去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,她想见谢倓,想抱他,想把这些年她的一切全都挖心掏肺地交代清楚,然后不由自主遵从了自己的内心,想都没想就推开了门。
那些呼之欲出的感觉被她及时收了回来,强行塞回身体里,在长乐王没来得及发觉的时候骤然退回到黑暗里,连带着一身活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血污。
“快了,就快了,”她像是对自己,又像是对别人,又轻又低的喃喃自语道,“对不起……我还没准备好该怎么面对你,等我回来,要打要骂,要杀要剐,我都听你的。”
……都听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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