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未减,他们眯着眼,仿佛捡了外快似的,皆乐得自在。
神情一松,一些八卦传闻也就随之而来。
“你们近日可有瞧见薛太傅的儿子薛运。”
陈沅知随着他们一并摇了摇头,两耳一竖认真地往下听。
“听说避祸去了。”
众人不以为然地“嘁”了一声。
薛运是薛太傅的独子,薛太傅又是朝中的权臣。即便薛运真惹了事,光凭薛太傅的如今的权势,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事情揭过去,哪需他压着风声外出避祸。
“你们别不信。我认识一人,是守城门的。他说他亲眼看见有一辆马车驶出了城门,马车上坐着的就是薛运。”
薛运时常流连于坊间,是以认得他面目的人不在少数。城门士兵之所以认得他,兴许是某日轮空,结伴喝酒时遇上的。
这位进奏官说得煞有其事,可再往下问,便又说不上话来了。
小道消息通常都是这样,只透出一星半点的风声。
可陈沅知倒觉得这话有几分可信。
且不说闲风宴上并未见着薛运,便是后来他的妹妹薛凝婉惹事,闹到二皇子那,也不见他前来讨人。
闲风宴这等盛事,旁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挤,素来喜爱热闹的薛运是没有理由不来赴宴的。
如若这位进奏官说得句句属实,那薛运恐怕当真惹上麻烦了。
陈沅知提笔,掭了掭墨汁,拣了几个唯有自己看得懂的关键字,一笔一画地写在厚薄匀称的纸上。
写完后又将宣纸四四方方地叠好,心满意足地揣入自己的衣袖中。
这些小道传闻,说不准日后还能安在话本子里呢。
思及此,她颇为满意地笑了一下。
这抹笑正巧被林申捕捉到,他好奇地道:“陈大人何事这么开心。”
“日子舒坦,自然是开心的。”
进奏官虽然是个小职衔,但好在没有那么多麻烦事。
就好比说眼下既能一边聊着闲话,一边赚着银钱,既无后宅之事扰人心绪,也无阴谋阳谋计算不休。
林申认可地点了点头,又同她闲聊了几句,不出一会,手里的朝报就转抄完了。
陈沅知舒展了身子,透过大开的窗牖发了会呆。屋外的两棵大梧桐绿沉沉的,不似初夏时透着清亮。忽有一阵风吹来,遒劲的枝干几乎纹丝不动,唯有细枝上的树叶沙沙地响成一片。
原本晴空万里的艳阳天,陡然变了脸。
她记起今日还得拜访李府,再不起身怕要被一场大雨困住,耽搁了时辰。
进奏官们瞧见屋内暗了下来,便知是风雨欲来的征兆。得亏手里的活都完成了,他们拾掇着桌案上的墨宝,皆想赶在大雨来临之前回到府中。
陈沅知也不例外。
马车停在进奏院后门,几块遮风挡雨的轿帘如火舌吧翻卷吐气,就连性子温和的马儿,也不由自主地叫唤了几声。
银荔牵着她上了马车,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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