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他给她捣乱,她就给他添堵,殊不知,等下他若过河来,看见她像一株五彩琉璃藤蔓似的,挂在西凌王身上,他会是怎样的脸色……不觉莞尔,胸间泛起一丝坏心眼恶趣味的痛快之感……
“对面曦军来人了。”外面有铁卫的声音,在大声通报,“请见公主!”
夜云熙心念,这才晌午过点,还有两个时辰才是吉时,他倒是积极,来得这么早。莫名心头一慌,又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,是觉得自己满身嫁别人的珠光宝气见他,颇不自在?还是怕他那眼神,寒碜鄙视愤怒的火苗灼得她痛?忐忑间,已经挥手将身边的侍女们请退了,将外面的人请进帐来。
等外面的人顶着一身风雪,一个猫腰跨步钻进帐帘,再两步上前矮身,单膝跪地朝她行礼时,她才看清楚来人是谁,突然干笑起来,问他:
“裴炎……你来了?”差一点,她就问,裴炎,怎么是你?
“公主……别来无恙?”裴炎向来老实,低眉顺目,毕恭毕敬,尽职问候。
“起来吧,如今你也是大将军,不必拘礼。”夜云熙转身,寻了矮榻边坐下,莫名心中失落,一阵意兴阑珊,本是跟准备战斗的公鸡似的,羽毛都竖起来了,哪知,人影都没有见着。
“我好得很,你瞧,四肢完好,吃饱穿暖。”她看着裴炎笑说,那正在起身站立的裴炎,也一阵陪笑,褪了笑容,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别扭得很。
夜云熙看得纠结,索性直接问了:
“说吧,他为什么没有来?”这两军和谈,今日的婚礼是第一着,军中最高级别的将领出面,才是最大的诚意,且她还派人专门送了信,要征西大将军前来观礼,他没有理由不来!“大将军几日前背上中了两箭,又在冰水里泡久了,风寒加箭伤,至今尚在昏迷之中。”裴炎瞅着她的不悦脸色,终是旁顾左右,硬着头皮,上前两步,略凑她面前,低声说到。
“哦……”夜云熙心中一沉,又暗自腹诽,叫他逞能,以为自己是铁打的,活该受罪!脸上却不露声色,只淡淡地问裴炎,“有性命之忧吗?”
“徐老爷子守了三日,活过来了,只是满口……胡话。”裴炎虽实诚,但有时候说话也逗趣,他又是知晓这两人微妙关系的人,也就拿捏着分寸,说些她想听的,“胡话里,喊得最多的是……公主。”
“哈……”夜云熙干一声,掩饰心中的尴尬,裴炎说得简略……干净,可那一副凝眉烂眼,不堪回忆的神色,便知那根倔木头,也不知胡话里究竟吐出的是些什么东西来。这叫她以后如何面对江东父老?遂脱口吩咐裴炎:
“你等下回去时,跟徐老爷子说,去伙房寻张灶台的抹布,把嘴给他堵结实了,不许他乱喊。”
哪知她这恶作剧般的主意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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