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误以为它是把未曾收入鞘中的赤/裸宝剑。
有没有谁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呢?如果我爱这个人,为什么我会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进行挽留?为什么我会因为这份爱而感到难以承受的痛苦?
不爱的话会不会变得更好?杀掉的话会不会能够挽留?
倘使杀死就能永久保留,彻底拥有,如果不爱就能够不再痛苦——这是伪命题。
因为不可能不爱她,不可能伤害她。
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,左手的掌心被指甲戳烂了。季燕池发觉得比他这个当事人都要快,她自然而然地用空闲的手把他的左手拉了过来。
他们的另一只手依然牵着,没松开。
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小心,不会让他觉得不适。季燕池手掌的温度比他要低,但在凑近治疗的时候,却总让人觉得眷恋。
治疗完之后,她像没事人一样放开他,也没有借此来向他邀功,又或者表达什么,就像只是做了一件很普通很寻常的事情一样。
寻常到,她已经这样做了许多次。
太宰治低头,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,眨了眨眼。
……他之所以痛苦,只是因为。
太宰治是个胆小鬼,在确认对方的心意的时候会想要逃走,在感到自己想要做出什么不可控的行为之前,就会想打断双手。
想要被爱却不敢直说,所以意识到别人也爱她的时候才会生气,唯恐自己的珍宝被夺走。
那有没有一种可能?
她不曾属于过他,他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感到不安。
寻常人的话,这种时候要怎么做呢?
确定心意?向对方说出口,寻求回应?
如果被拒绝,那就想办法死心,不给自己无谓的希望,如果被接受,那就宣告主权,让所有所有敢于觑觎她的人都知道:她是我的。
太宰治不是寻常人。
他没办法那样做。
失望、痛苦、自我折磨,他在这样做。
他偶尔是会觉得,人类的情绪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。明明上几分钟还在因为晚上的烤螃蟹大餐而期待,后面又开始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而开始沮丧,进而自我怀疑,感到痛苦。
但是太宰治的这种状态一般不会持续太久。
——在有季燕池的前提之下。
“太宰?”季燕池轻轻拉他的手指,另一只手打开车门,她说,“该下车了,我们回家吧?”
“螃蟹你有提前买好吗?”
看吧,就是这样,虽然他经常会低落,但是只要盒子小姐开口,立刻就能转换到别的心情上去。
——回家,他和她的家。
太宰治慢慢收拢手指,和季燕池五指相扣,在对方平静的注视中,他微笑:“当然买好了哦,盒子小姐以为我是那种不靠谱的笨蛋吗?”
“今天我要吃三只螃蟹。”他强调。
季燕池无条件答应:“好,我会帮你剥好的。”
……
森鸥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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