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。”大夫沉吟片刻,停下收药箱的动作,回过身低声叮嘱道,“但能少用就尽量不用吧,一般来说驱虫粉对人大都无害,可也有例外。比方说你家小公子就是这个例外,倘若用的时候,人远远走开,小公子定然不会有事,可那考房窄小不透风,小公子在里头呆上几日就很容易出现眩晕之状。”
谢长义点点头,给了出诊的银钱把大夫送出门后,便跑进厨房煎药。
谢行俭中途喝了药又接着睡了过去,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。
一睁眼,发现他爹趴睡在他的床侧,谢行俭哑着嗓子喊了一声。
谢长义揉了揉熬着通红的双眼,见谢行俭醒过来,立马恢复精神凑上前,“小宝,你醒啦?感觉咋样,有没有好受点?”
谢行俭看着他爹满脸的疲惫,又是心疼又是感动,悄悄的直起身子道,“爹,我好多了。”
谢长义站起身子,抖了抖僵硬的胳膊,顺手摸摸谢行俭的额头,感觉小儿子体温已经恢复正常,便松了一口气,开口问他可要吃饭。
谢行俭仰头,舔着干涩的嘴皮笑道,“饭暂时吃不下,嘴里无味的很,只想喝点粥。”
谢长义拍着脑袋,大唔一声,“瞧爹糊涂了,你刚病好点,合该吃点清淡的。”说完转身就钻进厨房。
谢长义没做过饭,光淘米这项就难倒了他,最后还是赵高头出面帮搞定。
谢行俭双手捧着粥碗,边喝边听他爹转达大夫说过的话。
当得知他这次病倒竟是因为摄入过多驱虫粉的缘故,他不由的哭笑不得。
考诗赋卷的时候,他写着写着发现考房上空飞来一只大头蜂,吓得他差点儿就把笔给甩掉,稳住心绪后,他便把考篮里剩下的一大包药粉全倒在周围,最后大头蜂死了,他出了考场也晕过去了。
诶,谢行俭叹了口气,这大概就是‘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’吧。
喝完粥,谢行俭便催着他爹去补觉,他则是来到桌前,将这三天府试的考卷内容默写下来。
府试考完,学子们陆续离开府城返家等消息,谢行俭因他爹要帮他大哥等胡商进城补货的原因,便不着急归家。
用了约莫一天半的功夫,他才将府试考卷的内容写出了大概。
待墨迹干涸后,他仔细的卷好纸张,出发赶往韩夫子的府城宅院。
此时,韩夫子正坐在书房里与人谈笑共饮。
“坤儿是我外甥,他出了事,我这个做舅舅的岂能袖手旁观?”说话的男人声音醇厚,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韩夫子一愣,转而笑侃,“恒之的意思莫不是我这当爹的心狠没用,丝毫不管儿子死活,反倒是你,这个表的十万八千里外的表舅舅在帮他忙前忙后?”
被唤作恒之的男人噗嗤一乐,“得了吧,干什么作践自己,你要想帮早就帮了,哪里还轮的到我?”
韩夫子垂眸不语,男人叹了口气,接着道,“你想让他受点苦,多学点人情世故是好事,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让他辞官?”
韩夫子粗硕的手指沿着茶盏摩挲,听到男子这话,心一紧,猛地抬手重重的搁下茶盏,愤声道,“我何尝没写信和他说过,可他一心沉迷官场,怎么听得进去我的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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