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逢初一十五大朝会,质子府难得清静,连院外的金吾卫也仿佛松懈了许多。
尧光身为暗卫——尽管他的身份早已彻彻底底暴露在明处,平日上房揭瓦的时候金吾卫也早已见怪不怪,但仍是习惯早上先趴在质子府最高那处的房顶观察一会儿,再磨磨蹭蹭去主人屋门外问问有什么吩咐。
只是自从那日起晚后,福南音便疲懒了不少,常常等到日上三竿才从榻上起来,吃上饭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。
尧光照例伸手敲了敲门。
“主人,您醒了吗?”
屋里分明有动静,他却没有听到回复。
片刻,尧光狐疑地推开门,见他的主人身上还穿着亵衣站在榻前,也未束发,显然是一副刚起的模样。只是他两手撑着一件石青色的袍子,一副若有所思模样。尧光看着福南音那两条手臂不自觉有些微颤,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。
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仪式,只好走进来接下了福南音手上的衣袍,
“属下给主人更衣。”
“……中原皇帝好阴险的手段。”
尧光将两只衣袖都给福南音套进去,正要系衣带,听到身前人的话后疑惑抬头:“?”
“将我囚于质子府,不短吃喝又不闻不问,便是打算使我麻痹大意,再磨平的我心智……”
他在漠北向来是辰时就起,还有不少朝中政务要处理,不像如今,若是外面的人不登门,便是整日整夜无事可做。
所谓心宽体胖……
尧光听不懂福南音在说什么,又在遮掩什么,却莫名觉得他这副口吻有些像一个人。
直到他为福南音系了第二次衣带时,才恍惚意识到了什么,惊讶抬头:
“主人,您是胖了吗?”
福南音抬头瞥了他一眼,目光虽然淡漠,却也是无声默认。
之前穿着还合身的袍子今日便有些紧了,若是将衣带系紧则有些勒。
也只是在质子府住了一个月而已,明明是千里迢迢被押送过来当人质的,谁成想人不但没有因忧思而清减,反倒还胖上了,想想倒是有些讽刺。
可惜他的胖与中原皇帝没有关系,起得晚便更沾不上边了。
尧光忽然明白了为何自己进门的时候福南音会那般迷茫地站着——或许是每日相见的缘故,他从福南音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,只是这腰身……
等等,腰?
尧光的眼神再次往福南音的肚子上看了看,虽然有衣裳遮着,仍然能看出那原本平坦的小腹上似乎多了几两肉。
医馆那日的事再次从脑中涌了上来,他欲言又止地抬起头,便刚好与福南音四目相对。
“御史台那位大人送来的厨娘手艺不错。”
福南音的语气自然,叫人几乎察觉不出他情绪上的丝毫波动。
“食欲好,吃胖了也是正常。”
福南音的话不知是在说服尧光还是安慰自己,后者将信将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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