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:“乖乖在这待着,我领肃州军去冲阵。”
吴六出急了,嚷道:“少主,你既是大帅,哪有下场的道理。亲身陷阵也就算了,还不带咱自家的兵。”
陆念情无奈道:“好了好了,这时候还分什么自家不自家的,都会有上阵的时候的。至于我出阵,能更好地把握秦军的战力,这不是为了后续更好的布局么。而且,那种环境里,我去的话会更稳若。城墙这边,你们听牧前辈的就是。”
说着,他望向城墙的另一边,牧天行着淡蓝衣衫,缓缓走来。
其步履虽慢,但身形却如光影扑闪,一下子便到了面前。
吴六出不是没有分寸的人,知道陆念情有安排,自是全然相信,当即是肃然应道:“诺!”
陆念情笑着拍了拍吴六出的肩膀,看向牧天行。
牧天行温润道:“伤势可有大碍?”
陆念情摆摆手:“皮外伤,不要紧。”
牧天行看了看最开始那道青光留下的痕迹,摇头道:“这是在示威呐。”
陆念情耸了耸肩:“以明崇庭的性子,不会意气行事。这种华而不实的远射,三箭当是极限了。再多,对他自己的状态就会有影响了。”
“嗯,那这边就先交给我了。”牧天行云淡风轻,“你自己小心。”
陆念情搓了搓手,眸中也有战意在燃烧,咧嘴笑道:“好,我尽量控制些伤亡,试试看能不能把渠鳞军一个不落地带回来。”
“你这小子,还是晚点再吹牛,可别把自己搭进去,秦军不好对付呐。”牧天行淡笑道。
陆念情没有再说话,转过身,一边挥手,一边向远处走去。
西城门后。
一列列黑甲铁骑严阵而待。
当先有两骑。
稍前些的,是陆念情。
稍后些的,是个黑色长发男子,眉眼棱角分明,满含凶戾之气,手持一柄银光澄澄的蛇矛。其人名叫斯裕新,是肃州骑兵精锐渠鳞军的校尉。
陆念情此刻微闭双目,略牵缰绳,静静等候着。
自斯裕新而后渠鳞军当然也都是肃厉停于马上。
队伍中一片寂静,甚至连马嘶都听不见。
煞气凛凛,观之便足可令人生畏。
这样的寂静,不知持续了多久。
某一刻,陆念情突然睁开了双眼,稍稍抬了抬手。
斯裕新眸中闪过一抹精光,手腕微一用力,蛇矛便斜插在了地上。
“取!”
他沉喝一声,翻手从腰间取下一条黑巾。
几乎同时,所有的黑甲铁骑,包括陆念情自己,也都整整齐齐地取黑巾在手。
“覆!”
斯裕新再喝一声,便将黑巾系在了头上,遮住双目。
其余人也都极其划一地做了相同的动作。
斯裕新不再出声,抬手提起蛇矛,紧紧握住。
就在这时,城门缓缓打开。
陆念情握秋水在手,斜向前轻轻一指,清澈却又坚决的声音无比确认地响起:
“杀!”
他当先纵马而出,斯裕新紧随其后,然后是数不清的黑甲铁骑。
刹那间,就仿佛黑龙吐水,一道墨色的洪流飞袭而出,直指远处那片汹涌着灰白的风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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