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一般,面容年轻,却正是蝉羽和雪墨。
雪墨笑嘻嘻的,也不在意偷看被抓现行,大大咧咧地向陆念情两人挥手:“少主,少夫人,你们好呀。好巧噢,你们也在这。”
蝉羽就要拘谨些,站得笔直,肃然行礼,而且大概也觉得有些尴尬,嘴角微带抽搐。
看两个人这般模样,洛海棠忍不住掩嘴而笑,轻轻白了陆念情一眼,似乎是要让他说话的意思。
陆念情大感头疼,扶了扶额,苦笑道“巧个鬼。雪墨,我还没说你呢。当初我怎么交代你的?怎么就带小海棠来临淄了?”
雪墨吐了吐舌头,委屈地说道:“少主,这怎么能怪我呢。少夫人担心你呀,我总不能拦着吧。再说了,要不是我带少夫人来临淄,现在你可就没机会和少夫人甜甜蜜蜜了。”
陆念情眼角抽了抽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,心中却是腹诽你这小妮子来打扰了我俩的二人时光还好意思说。
至于洛海棠,却是站到了雪墨那边,拉起她的手,俏生生地瞪了陆念情一眼:“对嘛对嘛,怎么能怪阿雪呢。你怪阿雪,可就是怪我噢。”
雪墨听洛海棠为她说话,也是开心地往她身上蹭,和她一起瞪陆念情。
陆念情这下子哪还敢多说,只好转而对着蝉羽轻咳了两声:“蝉羽,你说说你,平常不是挺正经的么?怎么跟着雪墨胡闹?”
蝉羽干笑两声,看了眼雪墨,眼观鼻鼻观心,大气不喘地说道:“少主,你不能说不过雪墨和少夫人,就来说完啊,这不好。”
陆念情算是彻底傻眼。
而洛海棠和雪墨则是相视而笑,声如银铃。
陆念情摊摊手,苦兮兮地摇了摇头。
然则,他心里却感到很快乐、很满足。
如果。
他说的是如果。
这样的时光,能够一直下去,该多好。
夜晚并不漫长,很快到了十月二十九。
各处皆是喜庆的红。
来宾有很多,达官显贵有之,军中将领有之,文士草莽有之。
甚至连燕王府方面都来了人,是姚川前来,还有羽和瑶光陪同,落在他人眼中自是极大的面子。
事实上,如果陆念情还在燕王府的话,那一定会是亲自过来的,带上一群朋友,大概会更加热闹。
可惜。
现在。
陆念情只能和洛海棠、云少晗躲在易府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,遥遥相望。
以他们的神识,纵使来往繁多,也能一下子便注意到那两抹最艳的红。
往常的易絮,沉静间总是带着一缕淡淡的消沉意味。现在的易絮,意气风发,清朗如微醺的日光。
往常的木清柠,娇娇怯怯的,喜欢躲在易絮身后。现在的木清柠,大红嫁衣艳如花,终于能在与易絮一生同行。
看到这对璧人,陆念情不自觉就想到了沈月夕和宋小宸,转而又想到了云旭桓和宁雨樱,继而又念起了两个月后自己大婚时会是怎样的画面,悲喜交加,不知何等滋味。
陆念情轻吸一口气,和洛海棠对视一眼,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洛海棠莞尔回视,便在屋顶边盘膝坐下,取出了一架琴。
正是独幽琴。
自从洛海棠在薛绾衣处学琴后,陆念情就将此琴交给了她。
至于陆念情,他抬腕即摘叶在手。
然后。
便是同奏一曲。
纤纤玉手拂过弦,泠泠清音唇边绽。
曾有古诗言箜篌之声曰:“昆山玉碎凤凰叫,芙蓉泣露香兰笑。”
今日之音,大抵有此间神韵。
曲声不过数息,便似引天地灵韵共鸣。
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汇聚而来,凝作一凤一凰,环空而舞,齐声长鸣。
一时间,半空尽飘金花,盈盈如玉。
而此刻,易絮和木清柠已然拜完堂,正在欢闹,闻声而出。
空中之景,自入眼中。
易絮心中皆是暖意,温然喃喃:“原来,这就是你说的惊喜。”
他与木清柠对视一眼,皆是露出微笑。
姚川、羽和瑶光也看到了那翻飞的凤凰。
他们几乎没有多想,便确信。
这一曲凤长鸣,定是他们曾经的少主所赠。
无需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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