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,跺脚,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那个男人佝偻着背弯腰,捡起翡翠衫,一怔之后干脆蹲在地上。
他两鬓已有白发,侧脸满是沧桑。
我的心在那刻,仿若被一个弦勒紧,提住。稍微一用力就会断掉。我手捂住胸,压住乱跳的心,慢慢地走了过去,离地上蹲着的那一团石青渐渐近了,只见那男人背对着我,枯瘦的手拾拣花生放嘴,捡着吃。
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,回头望我。
时间仿若停滞不动。四周那么的静,静到只听得到他的呼吸与说话,他一笑,“匕儿回来了?”
我愣住。
他严肃了这么多年,竟笑了。上下打量,眼角笑出着皱纹,慈爱地望了望我,“别以为你扮作你的妹妹我就认不出来,是不是又闯祸了。”
我望着他的眼,眼前一片模糊。
不知为何泪竟止不住。
“我说怎么总等不来老爷子,原来是贵客早来了。”扇子啪地一声合住了,一道轻笑传来。宫归艳穿了件绯红便服从后门走了进来,“我在外头看了许久,迟迟未进。”他一双眼望来,深深地将我看着,意味深长,“尊上竟与一个朝廷钦犯相见甚欢,他可是我最近才寻到的,这位是我妻子的爹,你可认得?”说毕浅笑,顺势弯腰将翡翠衫拍了拍灰,搭在眼前他的肩上,手揽紧,“岳父大人,地上寒,起身莫冻着了。”
四十多岁的男子竟不敢反抗。
往日那个不拘言笑的男人变得懦弱了,一下子苍老了不少。
我移开了视线,淡定地拿袖子拭了拭泪,嘴角收敛笑意,“宫公子好差的记性,他是你妻子的爹,自然也是我的爹。”
“想来是了,不知有没有兴趣见见姊妹?
我突然心生惧意,“笛匕不是死了么。你把她怎么了。”
“笛匕?”宫归艳挑起一边的眉,望着我一笑,“你确定你没喊错?她是死了,不过尸身俱全,还未化为白骨。”
他这句话说得我耳根一软,汗毛乍起,脊梁骨处像是有虫蠕爬般,不仅往后退了几步。
宫归艳动手捉住我的手,不让我离开。一个石青身影便扒了上来,拉着宫归艳的袖子将他分开,“少婿啊,你要把她怎么。这夫妻之间讲究一个和字,平时吵吵也就算了,莫动手。”
我气急,“爹。”
宫归艳嘴角隐忍了笑意,转头朝后门处。
立马有个小厮躬身跑了进来,搀扶着老爷子,“奴才带你喝酒。刚温了壶上好的桂花酿。”
于是乎——
还真把老爷子给拐走了。
我立在庭院内。
大风从脑门上刮过,我望着宫归艳搭在我臂上的手,眼神悲催。
天阴阴的,似乎会有一场雨。
我一路甚不情愿地被宫归艳拉着穿堂而过,奴婢睁大眼睛看着宫归艳,待望向我时,表情惊惶又满是诧异,有几个竟把手里的茶碗都摔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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