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尾摊开手心,手中是一颗墨绿色药丸,这颗药丸以血做引,服药之人会死心塌地爱上以血做药引之人。
她握着的手紧了紧,这颗药丸在昨日终于炼制成功,她其实一直在等这颗药丸的出世,可真炼制成了,她反而有了退缩之意,她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服下去。
毕竟强求来的不甜,不是出于他本意的,本能的,在自己心里就是假的。
不过经过适才的那一瞬间,她知道,从始至终她从来只稀罕那一颗心,罢了,人生如戏戏如人生,真亦假时假亦真。
虽同样的毒液不可饮俩次,可若改了配方,或许结果会是不一样的。
想法既定,她寻着琴音而去,她知道这琴音出于何人之手。
曾经听的最多的大概不是他说的话,而是他弹的琴。
冷宫的围墙格外的高,鸢尾站在门外,琴声已到了高潮部分,仿佛直击在人的心上,随之琴音而颤抖。
她将门推开,推开这门后,所有的事情或许皆会不一样,这是一道不知道结果的选择题,既然放不下,那便只能将他牢牢抓在手心,为她疯,为她狂,那颗心就算不为她所动,那么就要被她所囚。
她踏步走进宫门,红色的朱漆门抛在脚步之后,
男子一袭赤黑色宫纱衣坐在那棵紫藤树下,风吹动垂下的紫藤,那似有似无的清香随之变得浓郁。
飘香绕树缠藤皱,月下独酌奏乐愁,踏步佳人归远路,罡风莫等浪无舟。
夙璃已看到来人,他并未停下,反而换了一首曲子,丝丝柔柔密密婉转在心间。
鸢尾在一旁坐了下来,翘着二郎腿,玉腿从纱裙的分叉处显露出来,在若明若暗的夜里格外的诱人。
夙璃正闭上了双眼,再睁开之时,随着琴声的音调,他悠悠吐出话语。
谁曾想,她呼吸如兰似麝,让人魂牵梦萦。
谁曾想,她容颜似一壶烈酒,让人迷之心醉。
谁曾想,她蜜如琼浆玉液,让人梦寐不忘,昼思夜想。
谁曾想,谁曾想,谁曾想。
那人早已割舍不掉,忘之不了。
一曲作罢,鸢尾沉浸在他的歌声里,他清冷的语调唱出这些歌词,竟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。
夙璃挑起眼尾,远远凝视着那个倩影:“陛下可喜欢臣适才的曲子。”
“美人觉得呢?”鸢尾不答反问。
“臣闲来无事,便做了这首歌曲,只希望有一日能亲自弹唱给陛下听。”
顿了顿,夙璃那双迷人的丹凤眼直射过去:“这首歌曲是臣为陛下做的,陛下可喜欢。”
鸢尾垂眸,并未与其对视,而是拿起桌上的白瓷茶壶,往杯中倒水。
茶壶空空如也,一如她此时的心,哪说得出半个字。
夙璃起身回屋,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盏茶壶,茶水慢慢从茶嘴落入茶杯,发出好听的声音来。
盏落,夙璃坐在她对面,浅浅的眸色望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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