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回去了家里。
自打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,她这悄无声息的出门像是受到了限制一般。
要是她出门一个小时左右,还没有丝毫动静的话,那母子三人估计就要开始满村子里找自己了。
景颜忍不住轻笑了一下,抓住钢笔的手掌更为用力。
等回到了薄家之后,果然她这刚刚进大门,就差点跟薄时铭撞了个满怀。
“你去哪儿了!”
看到景颜回来,薄时铭连忙稳住脚步,原本急切的情绪松弛不下来,声音有些僵硬,像是夹杂了几分训斥一般。
知道自己让这人着急了,景颜抱歉的耸了耸肩膀,而后将钢笔放在了他的手心里。
“我刚刚去找了李翠花要证据,这个是她交给我的,你认识么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看着薄时铭的眼神暗沉了下去,眼底像是有什么在翻涌一般,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积压了多年的怀疑情绪,如今就这样被掀开来,打了一个措手不及。
薄时铭的手指反复抚摸着那老旧却仍旧泛着光芒的黑色钢笔,一向坚韧的人,此刻泄露出了几分脆弱。
而聂金凤这会儿功夫也跟着走了出来,刚想要开口的时候,瞥见了薄时铭手中的那只钢笔,眼眶顿时红了起来。
“这,这是哪儿来的……”
“是李翠花拿给我的。”
景颜揽住了聂金凤的胳膊,将人搀扶到椅子上落座,眉宇间满是心疼。
“我们颜颜啊……”
聂金凤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,欣慰的拍了拍景颜的手背,只是目光多了几分茫然。
景颜知道,她婆婆这是在想念自己的丈夫。
而薄时铭则是仍旧站在原地,整个心绪像是被打乱,复杂无比。
自打有记忆起,就记得自己一家人都被爷爷奶奶嫌弃,吃的饭只有棒子面粥,有时候还会饿肚子。
起先的时候,只觉得家里面条件困难,也从未有过任何的埋怨。
可后来,瞧见爷爷奶奶对其他叔伯家都极其照顾,就难免对自己以及父亲的血脉有了怀疑。
这怀疑,他始终留存在心里,从未跟别人提及过,却没想到在这么多年之后,竟然有了验证,他的猜测竟然是真的。
景颜看着薄时铭那僵硬的眷背,动了动嘴巴,却怎么都开不了口。
毕竟在很多事情里,劝慰是没有任何用处的。
而她不是当事人,更无法去体会这一家老小的心思,所谓的感同身受从来都是无稽之谈。
三个人就这样呆在院子里,安静的整理自己的思绪。
良久过后,景颜见聂金凤的神情平稳了下来之后,给这娘俩倒了一杯水,而后小心翼翼的开口。
“婆婆,您在薄家这么多年,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?”
只见聂金凤喝了一口水,清了清嗓子。
“那个时候大家伙儿都难,偶尔吃不上饭也觉得是正常的事情,要是现在让我去想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……”聂疾风轻轻揉着膝盖,片刻后才苦笑了一声。
“我就觉得你公公跟他爹娘长得不像,以前刚刚进薄家门的时候,我年纪小不懂事儿,还跟他开过这个玩笑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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